[成御]Jinx

*成御群活。开头及结尾由画手出题,中间部分由写手完成。

*@Ticket 老师的题

开头:我恳求医生多写一日 

结尾:我听见你说,至少不是今天

*OOC







我恳求医生多写一日。

话说出口我就后悔,医生惊讶地看我,仿佛是我闯入了这里,为他贸然讲述讲天方夜谭。

“他于二月坠入湍急冰流,现在正高烧严重。无论我写上多少几天,至于他需要静养时间,总不会少于一周。”

当然,他精通医术,但他却绝不熟悉你。成步堂龙一会做些什么,又有谁会比我更加心知肚明?


果然,第二天下午,你就已经出现在叶樱院。

发烧,坠桥,生病……这些又如何你阻拦你?

成步堂,我早就知道,你的决心一往无前,绝不会因任何人而分毫改变。



那时,你说,“谢谢你,御剑”。

此刻,你说,“谢谢”,对着大家,与所有人一一碰杯庆祝。

真宵为你捧杯,春美为你斟酒,糸锯与你唱和,矢张靠上你的肩膀,就连冥,在这场庆功宴中也放下了手中的长鞭。

我的视线只能凝在眼前的刀叉,兀自思索:这间名为吐美丽庵的餐厅中,所谓的法餐有几分能称的上它的名号?杯中冰凉的咖啡味同泥水,碟内鱼子酱不过是上色的鱼目,盘中鹅肝由坚硬的猪皮伪造,这名全餐的美食,徒有其表。

却正与我相称。


绫里姐妹应该庆祝释放心结,冥该可以庆祝案件破获,矢张大可庆祝自己成为关键证人,糸钜值得庆祝他在中庭的现场发现,唯独我,又有什么借口值得举杯?我不应该坐在这里。神乃木律师说的没错,从此你将是、也已经是所有人的保护者。至于我,原本也只是你从过去拾起的一片陈旧拼图。也许,此时能与我举杯的之人,正在看守所的铁栏后,你那位大学时代的交往者、看看你的眼神依然明亮炽热。

我熟知她注视你的目光,正如同手中的水杯倒影我的眼。诚然,我与她并不熟识,而如今,却分享同一个秘密,那秘密是关于你,成步堂龙一。时针推进,日历凋零,她却停留在那时,正如我的新生起始于你击碎一切的那个冬天。至于你自己的时间与命运,却不会被掌控在任何人手中,即使我怀有妄想,也无法将时钟转回过去。我也仅是你证明正确理论的一份推倒。就像你对她说:你与我想的同样。而至少我还有法律,谢谢你愿意成为律师,至少,我总能与你在法庭上相见。

至于此刻,我不应该在这里,我应该去探访监狱,我大可与千奈美共谈无望的情感与痴迷,与神乃木言说此生的悔恨与无力,即使是在这里,我也可以与冥讨论失败的痛苦,与真宵春美也能讲坚强的意义。

那我与你又能说什么?成步堂龙一。



所以,我应该现在做出决定。

我应该离开餐厅,留你与他们共同欢庆这胜利。即使返程的飞机尚早,我公文包中也总有足够的打发时间的文件;离开这里的时间只消一晚,我无眠的夜晚也不差一这次。

我自己以为溜出席间时足够安静,却又一次被你发现。


“等等,御剑。”你跟在我身后,步履不稳。我只能皱眉,转过头等着你。“既然喝了那么多,就不应该…不应该来追随一个不适合这气氛的人。”“你为什么要走?”你问。我哑然。我又能如何解释。你又接着说,“下庭时,是御剑说了,会等我,不是吗?”几小时前的那句话,又让我新出的后悔…我竟然如此,一而再地在你眼前失态。你又从我不言的表情中察觉到我新萌生的动摇。

“你怎么了,御剑。你看起来心事重重。”“我……我。”我一时语塞。

酒店外的路边,我们身边有街头车辆交织如川河,行人游走如织梭,华灯明亮交错。声音、影子、气味,一切都模糊了你的面孔,“御剑。”我听到你问,“就这么急着回去吗?”

没错,这里的食物低劣、声音嘈杂、光线昏暗、香料气味浓重,或许我也应该用它做借口,但是遗憾,你精通虚张声势,而我只却拙于掩饰。


神乃木说,人在极限状态会说出真话,我经历过无数场景,却没有一刻,如此刻令我精疲力竭。我应该庆祝你的胜利,祝福你光辉的前景。“嗯。”我绞尽心思。却想不出更好的借口。

我含糊作答。“谢谢你,”你的声音也干涩僵硬,“第一日如果不是你,我根本…”“你已经道谢过一次。”我制止你的言不由衷。心里独自却哀叹,不知我又能守住自己的秘密到何时。



“你应该留在那边。”我回答。

你愣了一下,而后大笑出声,像是我说了愚不可及的话。“我知道,可是我……”你挠着头,露出惯常无辜的傻笑。你说,“我知道。”


你不知道。

你不知道,相隔半个地球之外的景象。现在,在另一个世界中白昼即将到来,而在这里,夜幕正无声降临。

你不知道,夜晚的航班落下时像是巨大翅翼的鸟,在所有人沉睡的梦境中,这个城市的灯光组成巨大的网。在这网的中心,有我的愚蠢的理智无法斩断割舍的东西。就像希望得到回应的蛾虫,是痴心妄想。我是这样认为的,而我却依然不能不这么做。我告诉你,你应该回到酒席,那是为了你而欢呼的人群,你应该回归,回归到他们之中去,回归到光明的,温暖的,友善与爱的那一边。你又有什么理由在这黑暗中陪我徘徊?我能为你给出的,那里也应有尽有。不要虚掷这良宵,我的飞机又会启航,在你与我之间,原本就横亘着比大陆与海洋更深的鸿沟,只是每次在法庭上面对你时,我总是忘记。

你不知道。这一切,你都无需了解。对于需求真相,都不过是多余的感情。


我却不禁想问,为什么是我。检察院从不缺少检察官,即使面对重重陷阱,你也总能找出真相。时至今日,我才明白,怀抱多余情感的人。是我。唯独这一个真相,我希望它隐藏于黑暗之中,请你切勿探寻。

至于那块勾玉的力量,我也知晓,唯独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总能看穿一切。律师的死缠烂打不会结束,不会是今天。你离得太近,这不是应该说话的时机。



“我、我也想见到御剑。很高兴,能有你在这里。”你依然在酒醉中,说的磕磕绊绊,我却不由地想起、有所预感。此刻你醉酒中的感言,又会在情形时记得多少?就像两年前你说的那些话…

你却说你抱歉,让我想起了旧事。愚不可及,成步堂龙一,即使我再无亲人,你又有要以什么立场关心?朋友的安慰我已经听了够多,而我需要的的你又不能给予。请回到那些孩子身边,她们才正需要你的关怀。

昨日上午的庭审,我唯一一次作为律师,留给你的却只有文字记录,就像是我在档案馆中,隔着六年的尘埃触摸你与千奈美的往昔,而你也隔着屏幕去翻看我曾经笨拙与绫里千寻律师。这对你,对我就已经足够亲昵。


我说,“你应该留在那边,那些都是被牵连入案件的人。”而你却反问,“你呢,御剑?”

那么,我呢?我无法回答。这案件牵连我第一次惨败的噩梦,勾起我与父亲不愿回首的记忆,残留着对地震的恐惧是我没法忘记的创伤。“…我失职了。”御剑怜侍应该成为完美的检察官,我试图挺直后背,勇敢面对自己犯下的弥天大错。你却说。“那个,御剑。我去中庭的时候……你的眼眶还红着。”

我没法控制声音,我不知道今天还要多少次在你面前摆出丢脸的样子…而你是我唯一希望能看到最完美的我的人。你为我做了那么多,我却如此…无能为力。

我也只能为你做到这些。出庭。证据,真相,我与你并无柔软的过往可叙,也无浪漫的未来可期。如果有天我失却了徽章傍身,也就失去了与你相见的理由,即使徒留于此,又有何意义。


“御剑,谢谢你。”你又说,我却只能转过眼。没错,这就像阳光,我可以看到,可以感受,却不能将它归为己有。你在看着另一个犯过罪的,与另一个无罪平安的人时,是不是也是同样的表情,我甚至没有勇气去确认。至于谢与不谢,你施于我的恩惠,我永远无法偿清。更何况,这帮助,竟然是如今我唯一能与你维系联系的办法。

我已经可以预见,为了的你与我之间也是除了你好,再见,被谢谢与不谢填满所有可能的语言空白。我们又有什么别的可说?你忽然说,“歌德检察官说说,疲惫的人,没力气掩藏。”这时候我才察觉你在捏着我的领口,被徽章刺破的微小的扣孔,那不是眼睛能看到的刺痛。“谢谢你愿意为了我做这些。”在你这词的道谢中,有什么不同,我却无法辨识。当我终于下定决心,转回眼睛看看你时、准备好向你以朋友的身份体面告别时,你却莽莽撞撞地磕了上来。

成步堂…牙齿撞上,真的会很疼。


从嘴唇传来的迟钝的疼痛,让我想起,这就像你与我在法庭上的区别,我的胜利需要枚举所有漏洞,而你的逆转,是只需要关键一个。


“成步堂,”我大概也被你嘴里的酒传染,头晕的厉害,准备好的那些说辞,也都飞去了天外。“你还记得你说过吗?”果然,你迷惑地歪头,我只能忍下叹息。“你说过,成为律师是为了与我相会,但是,如果有一天…如果,我不再是检察官,或者你不再是律师……”我只是突然有了这种预感,也许是那块通灵的勾玉或者叶樱院真的有什么灵力,即使我仍旧无法预见明天的晴雨,两个月后的法庭,又或者是七年后的一切,“那我们还能再见面吗?”你的眼睛亮了亮,又站直身子,我几乎以为你已经清醒了,也几乎以为你会记得今天的对话。

所以,在之后,你会才那么做,你才会那么说,你才会真的将以那种方式考验和惩罚我。


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,无论是我还是你,不能再站上法庭时…那么,御剑还会等我吗?”“——我会!”我脱口而出,却又一次后悔,为什么要在此刻提问这未来的谶言。“别担心,御剑,那不会发生的。”

而那一刻,你再次靠近我,我确实不擅长酒精。浓郁的酒味从味蕾窜上我的眼眶,几乎有眼泪要因为它而溢流。

“我会等着你的,成步堂。”我在自己的声音中尝到咸涩的泪水。

在得到来自你的应允的应允的此刻,我只是有那种预感。


“别担心,御剑,”你的声音也模糊地融化在一起,“那可怕的事情不会发生……”与眼泪、与安抚、与慰藉、与无法干预的过去和不可预知的未来,“那至少不是现在。”

多么可笑,你轻率地应允,而我盲目的信任。时至直至今日,你与我穿行过风雨、亦无法轻易许诺未来。

你却又恢复到那副傻乎乎的乐天笑容,我不懂你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份信心。人无法许诺永远,就像无法许诺暴雨,车祸,绑架,牙齿的磕碰和笨拙的吻技。


此刻,我听见你说,至少不是今天。




-END-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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